【熙华】 最佳损友
*何九华主视角
*伪现实向
*搭档情>cp情
*全文7k+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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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 我当你一秒朋友
朋友 我当你一世朋友
手边的烟灰缸里静静地躺着一根又一根被点燃过的香烟，燃尽的烟灰散发着淡淡的烟雾，随着最后一点点火苗的燃尽而成烟蒂。
何九华又点燃了一根香烟，但他没有吸，就随着它燃烧，那一点点光成了屋内唯二的光源。
另一个是那个发着幽幽光亮的手机屏幕。
【首次专场，多多指教！】
配上的是双人的大褂宣传照。
评论区一片道贺，
“恭喜啊老汉”
“出息了我们老汉，终于等到这一天了”
“是哪一天啊，一定去捧个场！”
“演出顺利！”
烟雾缭绕，在他的眼睛和手机中间隔起了一层薄薄的屏障。他眯了眯那双狐狸眼，没有动弹。直到手中的烟烧到了烟屁股，烫到了他的手。
啧。
何九华将那个一口也没吸，却燃烧殆尽的烟掐了。
终于又开始往下扒拉朋友圈，然而没往下翻几条就又重新返回去看刚才的那条。
点开图片，对着同一个位置放大又缩小再放大再缩小。
那张熟悉的脸倒也没有什么变化。
两个人也算得上…般配？
何九华有点愤愤，定是因为穿了同款的大褂
不过…
这厮怎么放弃了那五彩斑斓的颜色了？
好像还是鲜艳的颜色比较衬他。
何九华瞥了一眼敞开的衣柜，一抹亮色着实吸晴。
手放在屏幕上再三犹豫，终于点红了那个小心心，再顺手评论“一切顺利。”
又点燃了一根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，随着吐出的烟圈，他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一种宣泄。他闭上眼睛，仿佛在品尝着这短暂的麻痹与放松。
不一会，朋友圈顶部就弹出了两条消息
回复：“统一回复，谢谢各位了！一定全力以赴，不负众望”
回复：“首专日期是0716，在杭州”
何九华舔了舔后槽牙。
你可真会选地方啊，
尚九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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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敌与是友 各自也没有自由
位置变了 各有队友
何九华熟练的登上了微博小号。
“搜索”
刚打下“尚九熙”三个字，输入法便立刻弹出了“何九华”
何九华愣了一下，
该死。
几秒后才打下“尚九熙郭霄汉”
啧。别别扭扭的。
果不其然微博广场上因为小哥俩终于要干专场了而激动万分。粉丝各种祝贺，赞扬和肯定声音铺天盖地。文案大多千篇一律，何九华撇了撇嘴，觉得无趣，又觉得那“熙汉盛世”着实有点扎眼。便退出了页面，没由来的再次打开了微信，慢慢的往下巴拉，发现与那人的名字也已经淹没在一众消息中，再无动静。
何九华犹豫再三，点开了那聊天框。
作为师哥，作为同事，作为前搭档，作为…朋友，也应该送上祝福吧。
“恭喜”
删掉。
“专场大卖”
删掉。
“演出顺利”
删掉。
一遍遍的打一遍遍的删，怎么都不称心如意
何九华觉得自己有点可笑。
一抬眼，两人最后的对话终止在2019的那一天。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没了你就一定不行”
这是尚九熙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那你就去试试”
这是何九华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一瞬间所有的勇气和理所应当消失殆尽，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狼狈不堪。
何九华逃似的退出了聊天页面，再也不见那“大杀四方”时的强硬。
尚九熙，
你做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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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知解散后 各自有际遇作导游
奇就奇在 接受了 各自有路走
却没人像你 让我 眼泪背着流
微博推送 感兴趣。
【尚九熙：生活总要给自己些期许，我与@郭霄汉 新歌《世界尽头会不会有珍奇异兽》全网同步上线啦…】
何九华点开了链接，
星星眨着眼 陪着我说话
寂寞多少遍 孤独在所难免
背包的沉甸 还不能放下
在三百六十五天
思绪再一次飘远。
某天，德云社后台。
刚从台上下来的何九华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腰。一整个人像没有了脊椎似的窝进沙发里，顺手点上一根烟，快活似神仙。
尚九熙下了台之后便接到了电话，这时正在外面打电话。
没过一会尚九熙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。
“哥…咳咳…好消息！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一首歌有消息了，我朋友已经填好词了，现在就差录了，你要不一起？”
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因为被烟呛到了，尚九熙涨红了脸。
何九华不动声色的掐了手中还剩半根的烟，才幽幽的开口道“就我这大烟嗓还不着调，就别毁了你们的心血了”
那架式，活脱脱的北京大爷。
“不会，不难唱的，你就跟着我唱就行，大不了小声一点”
尚九熙看那大爷不为所动，又接道“这首歌很有意义的，是写给！…写给…粉丝的一首歌。我们是一起的，当然要一起唱给他们啦”
何九华抬头迎上了尚九熙的目光，那双豆子般大小的眼睛里闪过祈求的神情，何九华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在这眼神中点了点头，应下来了。
直到现在再听这首歌，何九华还是不懂，本身他也没有唱几句，加之他那哼哼唧唧的唱法，不带上耳机调到最大声都听不出来他的声音，他觉得他自己连和声都算不上，但是当时尚九熙就是坚持把他的名字加了进去，跟在他的名字后面，一如往常演出的报幕。
好像“尚九熙”三个字的后面就该跟着“何九华”三个字。
不过，何九华又怎么会懂呢？其实当时尚九熙没有跟他说实话。
这首歌并不只是写给粉丝，
我想过 也试过 一直以来有你陪我
…
我们就是我们之间彼此的解药
…
希望未来的路还能一起走
每一个细节每个节点都记在心里面
有你同行 这路就不会太遥远
…
怎么了
没什么
在我心里就不用多说
一起走过低谷也走过落魄
也是写给彼此的。
“希望未来的路还能一起走”是尚九熙藏在歌里最真挚的愿望。
但何九华永远不知道。
世界尽头 会不会有 珍奇异兽
长大以后 才发现爱 是奢求
岁月悠悠 也偷不走 那感受
带着梦 一起远走
完成年少的所求
//
从前共你 促膝把酒
倾通宵都不够
我有痛快过 你有没有
曾经的他们俩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。
他们是针尖对麦芒，
是棋逢对方，是旗鼓相当，
也是相得益彰。
他们默契十足，
是不需要走齐的洪洋洞，他们走得像对影子
是没有任何沟通和眼神下，他往后一退，他就知道他要鞠躬，然后一起下台
是异口同声的“啷当入狱”“感恩的心”
是网友戏称的“共享大脑”
是从“我们这辈子都没有默契！”到“我俩特别的有默契”
何九华不是尚九熙的第一个搭档，尚九熙也不是何九华的第一任搭档。
但足够幸运的是错过了二鹤，错过了头九的何九华没错过26岁的尚九熙。
彼时的何九华留着非主流的发型，胳膊上纹着“大杀四方”，年轻又张狂。浑身带刺，没人敢轻易靠近。偏偏前搭档又离他而去，他笑得张扬却也带上了疲惫。
终究是比他还小的饼哥看透这个师弟的伪装，为他搭桥。
最是低谷时，两颗年轻气盛的心相遇了。
2014年2月7日，尚九熙何九华首次合作《铃铛谱》，这是他俩的名字第一次一起出现在节目单上。
那一年，尚九熙二十六岁，何九华二十七岁。
后来何九华笑称“他的头一天就是他的一辈子”。
一晃便并肩了七年。
在无数个籍籍无名的日夜里，陪伴他们的只有小小的四方台和彼此。
他们试过一天内赶数场演出，穿梭在各个城市之间，连水裤都来不及换，虽说辛苦但也充实。
他们在露天公园演出，在大树底下换衣服。公园是那种文化公园，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，像秋千碰碰车，还有摩天轮，表演台对面50米不到是过山车，台下坐着寥寥数人。他们在这边说相声，铺平垫稳，正要抖包袱呢，那边一跃而下的过山车上的人就开始尖叫，台下本就不多的观众被吸引，最后只剩两三人。他们也不恼，继续说着逗着。他们演了两个礼拜，头天甚至还有直升机。
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年轻人眼底闪过的一丝疲惫。
“所以来说呢一路走过来到现在也不是很容易”
大排档的啤酒瓶里藏着他们对未来的期盼。
“何健！你…你说！我们，会不会有一天也能成为像…师父和谦大爷那样的角儿？”尚九熙踩着啤酒箱晃晃悠悠，仰着头，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。
“诶呦喂小祖宗，你喝高了吧…诶！诶！看着点脚下！”何九华在下面伸手护着他。
路边的照明灯听着他们许下的承诺。
“会的，一定会的。到时候我们还一起说相声”何九华轻轻的对那醉倒了的人应下。
在多少个看不见星星的夜晚里望向对方，眼里闪烁的细钻是对未来的期望。
他们一路过关斩将，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不是儿徒，不是爱徒，没上过综艺，没演过扒马褂，没三宝，从小园子到专场，全凭一张嘴，愣说愣演，一嘴一嘴的干，从无人问津到一票难求，从撞骗组一路到招瑶组，从一场又一场助演到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专场。
这下再也没有人限制他们的节目时间。
他们同时回头，身后的大银幕上写的是
【2019德云社尚九熙 何九华相声专场·首场济南站】
他们都哭了，一个悄悄抹泪，一个哭得嗷嗷的，最后的返场，他们唱着属于他们的歌《怎么了，没什么》。尚九熙哽咽失声，何九华用最大的声音接上。
台上台下哭成一片。
这七年的艰辛旁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，可庆幸的是他们也终于熬出了头，成为了别人口中的角儿了。
“我们明年再见！”
可
明年是哪年？
都说他们默契，
是，默契到都是犟脾气，
默契到什么都放心里，
默契到连分开都想到一起了…
矛盾越积越多，
“我就那么不重要？”
“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可吗？”
“就这样吧。我是说，我们裂了吧”
“好，这可是你说的”
何九华说过，如果有矛盾了就让他跟别人搭，搭完一圈之后他自然就知道他的好了。
他是这样想，也这样做了。
“那你尚九熙就出去闯啊，看一下你到底是不是非何九华莫属”
他有自信，除了他没有人能完美的接上尚九熙。
可他还是错了。
他忘了自己的搭档也是个带傲气的东北爷们。
九熙也说过，如果俩个人吵架了，谁也不会哄对方的，到了上台时间就直接上台，于是矛盾从未得到妥善的沟通和解决，尚九熙不知道何九华的真实想法，他看到的只是七年的搭档找好了下家，铁了心与他“裂”。
既然你先不顾旧情，那我的傲气也绝不允许我低头。
于是乎，本来只是两个小爷的呕气，却因为舆论风向和粉丝的推波助澜，让整件事发展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，也将他俩推到了风口浪尖上，让本就心生间隙的两人，大有往老死不相往来上发展之势。
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没有挽回的地步，
就像“有些人一旦错过了,下辈子就再也碰不到了”
一句“能力至此” 一句“感谢陪伴”轻飘飘的概括了七年时光。
从此，一别两宽，各生欢喜。
远方，除了遥远一无所有。
我们走过了低谷,走过了无人知晓的岁月,却在名声鹤起时分开。
世间万物，本就是相互辜负。
尚九熙啊尚九熙啊，
我提的裂穴，你走的决然，
我们都没输。
//
不知你又有没有 挂念这旧友
或者自己 早就想通透
何九华到底还是那脾气很犟嘴巴很硬的北京小爷。
“孟哥，7月16和7月17有活不，我想去说上两场”何九华一鼓作气打开了微信给孟鹤堂发了一条信息。
对面半天没回复，约摸五分钟后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。
“喂华华～”孟鹤堂好像没看到刚才的信息似的，叫人叫得黏糊糊的，“在家里度完假了？舍得来上班了？”
“诶孟哥。嗐 这不没什么事，嘴痒痒了嘛，想去过过瘾了”何九华说的真诚，挑不出一点毛病。
两个人精，一个攻得不动声色，一个防得滴水不漏。
对面停顿了足足五秒钟，但何九华分明听见自家队长的叹息。
“九华，不是非得这两天的…”
何九华自是懂那弦外之音的
“孟哥，我没别的想法，就是觉得该露露脸了，不然观众们该想我了…至于…我为他高兴”
该劝该说的那段时间孟鹤堂已经说了太多了，他知道这人也是铁了心了。
“行。16 17号是天津德云社剧场成立一周年庆典专场，我去说一下，你一起来”
“谢谢孟哥”
“九华…我希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”
“…”
电话挂断。
孟哥，我只是不想输。
尚九熙啊，
我们都该朝前走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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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你是我敌友 已没法望透
被推着走 跟着生活流
“何九华！你是当我死了吗，有演出都不叫我！”
“嘿，秦老师这话说的，我有搭档吗？我不是一直都是寡妇组的吗？”
电话那头秦霄贤被哽住了。
得 被反将一军了。
“这不最近通告有点多吗…过几天！等过几天一定回小园子和你好好演上几场”
“行啦，小园子就在这，又不会跑了去的。倒是你连轴转也得注意身体，别到时候倒台上了，我可不救你，”
“但是！记住了！得空了还是得多练练基本功，孟哥可说了要查作业的”何九华总算有了当师哥的样子。
“诶呦，忘不了。…诶来了！这边开始录了，再说！拜拜”
“好”
拍摄间隙，
“诶旭哥咱16号要录到几点啊”
“我看看啊”红旭翻了翻行程表，“大概到11点”
“那正好，可以赶个尾”秦霄贤在心里盘算着。
何九华打开衣柜，客厅的音箱里播着陈奕迅的《最佳损友》。
奇怪 过去再不堪回首
怀缅 时时其实还有
在一堆不是黑就是白的私服和与秦霄贤新做的那几身暗色系大褂里，那五颜六色着实扎眼。
“哥！我给咱们专场设计了几身新大褂”
“…！”
“尚文博儿！你这什么审美啊！？这花花绿绿的，咋得真当我们这是全聚德啊！”
“这种亮色调显得多精神啊！你可别忘了我是学什么专业的，放心丑不了。”
“还有啊，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，我只是通知你一声，华服那边已经开始做了”
“嘿 你！…”
微微泛凉的指尖一一划过，
“胡萝卜红”，
“牛仔蓝”，
“鸡蛋黄”，
“豆汁儿色”
手微微一顿，回忆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那日直播有人说他穿了豆汁色，他低下头，“豆汁儿色？其实另一身更像豆汁儿…”而后又轻声道“那身我还真挺喜欢的”。
过后何九华无比庆幸那是一场直播，没人会问他为什么，
因为他答不上来。
他穿着这身大褂和那人演了一场又一场，豆汁色大褂见证着他们封箱时从四人跃升双人倒十，那是他们第一次走双人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那一年他们终成角儿。
所以何九华也分不清了，他到底是喜欢这大褂的颜色呢？还是，大褂承载的意义呢？
“芭比粉”
这身被他放到了最里面。
曾经他公开吐槽称之为“死亡芭比粉”，那时的他撇着嘴满脸嫌弃，他嘴硬着告诉全世界“鲜艳的颜色我是真不爱穿”
可是他却穿了一次又一次这粉的黄的绿的红的。
我确实不喜欢，但是和你的话我愿意。
于是，他说“死亡芭比粉，我有点看顺眼了”并且将穿粉大褂的照片放在了正中间。
其实何九华是喜欢的，只要是跟尚九熙一起的，他都喜欢。
可是再没机会了。
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
保守至到永久
别人如何明白透
实实在在 踏入过我宇宙
即使相处到 有个裂口
命运决定了 以后再没法聚头
但说过去 却那样厚
他知道尚九熙将粉大褂永远的封存在追光吧哥哥的舞台上了。
何九华看完了整期。
“这是我第一个专场的第一个节目穿的大褂”
那是他们第一个专场的第一个节目穿的大褂
“这颜色很好，只是可能我驾驭不了这个颜色。所以封箱吧…”
颜色也挺好的，只是穿另一身的那个人不在了，所以就此封箱吧，连带着那段回忆。
尚九熙将大褂上的褶皱一点点捋平，挂进了节目组准备好的玻璃展柜。
颜色显黑是假，封箱是真。
要是真不好看为什么穿了五场呢，首专的《舞台与生活》，重庆的《怪治病》，郑州的《不想长大》，潍坊的《学歌曲》，青岛的《父亲》，明明就穿了这么多次…
何九华知道，尚九熙这是在和他的七年告别，他也终于要放下了。
问我有没有 确实也没有
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么大仇
“小粉，你也会遗憾吗？”没有人回答他。
何九华从衣柜的最底下拉出了一个箱子打开，箱子里面还躺着一件灰粉色格子的大褂。那是他们连穿都没有机会一起穿的一件新大褂。
明明就差一点，就差这么一点。
何九华摸了摸灰粉色格子大褂领口用水晶钻贴着的“H”
这是尚九熙的主意。
有时候何九华也挺佩服这个艺术生的浪漫和仪式感的
“生活总需要一些仪式嘛，这样我们的大褂就是独一无二的啦”
何九华轻轻的将粉大褂从衣挂上取下，叠好，然后一起放进了箱子里。
“封箱大吉，小粉”
从那以后何九华再也没穿过亮色大褂。
为何旧知己 在最后 变不到老友
不知你又有没有 挂念这旧友
或者自己 早就想通透
来年陌生的 是昨日 最亲的某某
单曲循环的歌词里都是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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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好于 那日我 没有
没有 遇过 某某
“去你的吧！”
阎鹤祥，杨九郎，何九华三人鞠躬，下台。
“辛苦了辛苦了”
“大家辛苦”
何九华点上了一根烟，就这样跟许久未见的师兄弟们天高海阔着，有人从台上下来便对着演员道声辛苦。偶尔看两眼手机，马上又放下。
后台挂钟上的时针划过十二点。
“老汉他们那边也结束了吧”不知道是哪个师兄弟随口一问。
“好像结束了吧，j…老汉不还刚在群里说他们出发去庆功宴了吗”
看着师兄弟们顾左右而言他，何九华觉得有点好笑，虽然他知道他们是在顾及他的感觉。
何九华不禁在想，
尚九熙啊，我们到底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呢？
何九华不想扫了大家的兴，只好装作没听到，退到一边默默的刷起了手机。
一名熙汉的粉丝第一时间发来了前线的视频—【尚九熙郭霄汉首专杭州返场大合唱】，何九华终是忍不住点开了视频。
视频里，他笑着，唱着，挥着手回应台下爱他的观众们。不再是填空式唱歌，他身旁的人一句一句的接上他，他将话筒递向观众席，全场大合唱。
这次的尚九熙倒是没有哭。
这次何九华也终于不用在他哽咽时扯着那把破烟嗓子超大声的接上，也不用向他走去轻轻的拍拍他的肩告诉他，没事，有我在，也不用背过身去偷偷给他递去一张纸巾了。
是不用，也是不能了。
何九华看见了站在他们后面的陈九品。
“谁说没有默契的，是不是比陈九品要好一些”
彼时还是他们的专场，他捯饬的漂漂亮亮，那人却在一旁疯狂的提“前任。”他醋意满天飞，却也觉得不管怎样至少现在他身边站的人是我，再了不起你也只是个前搭档…
但现在的他却无比羡慕陈九品，他觉得他何九华甚至比不上陈九品。至少陈九品不是那个提都不能提的前搭档，至少陈九品能为他专场助演一次又一次，就算不并肩也能一同见证他的辉煌…
“师哥，你说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开属于自己的专场吗？”
“一定能的，到时候我们还一起说相声”
后台的小师弟也在悄悄的许下未来，一如当年的他们。
何九华突然觉得好累。
“去去去，说什么呢？”孟鹤堂走了过来，“今儿高兴，去喝一杯啊，我请客！”孟鹤堂对着大家喊道，但是余光却一直在瞟何九华。
“好耶！谢孟哥”“谢孟哥！”“这不得吃顿大的！”后台响起了一片欢呼声，却除了一人。
不一会儿，大家开始起身往外走。
“九华，走啊，一起呀！”孟鹤堂对着一动不动的何九华喊道。
“孟哥我就不去了，我有点累了，想先回去了。咱改天再约，你们玩的开心点”
“…行吧，那你自己小心点，到家了给我发个微信”孟鹤堂轻轻的摇了摇头，一声叹息
“好”
何九华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小剧场，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有个人在向他招手，他有点想哭。
“大华！惊不惊…”
“旋儿，什么都别问…”
泪水沿着面颊滑落，宛如流星划过夜空，瞬间璀璨却又充满无奈。
尚九熙，
忽然想起，我们还没有好好道别。
正文.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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